近日聽廚房的胖師兄說門中又來了個新弟子，個性是相當的怪癖，亦如當年的她。

額……聽到這裏，白瑤就暫且將個性怪癖當個褒義詞好了。

據說那位素未蒙面的新弟子長得甚是好看，有一對勾魂攝魄的挑花眼。

白瑤心不在焉地聽著胖師兄為她介紹那個新來的門中弟子，一雙眼睛都快粘到鍋裏的雞上了。

好香啊！真的好香啊！

白瑤的口水吞了又吞，淋漓不盡，吞個沒完。

那個胖胖的師兄把剛煮的雞砍下一個雞腿放到白瑤面前的碗裏。

“那個新來的弟子不是什麽好人，你記得不要去招惹他。”

白瑤點點頭，“我對那新來的弟子沒興趣，好看？再好看能好看過我師傅？對了師兄，你把雞腿給我了，不怕那個新來的弟子發現啊？你不是說他背後有大靠山麽？而且這雞是他跑到雪山上打的，傳說中吃雪長大的，應該挺貴的，他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吧？”

“我待會兒把雞給他這麽一剁，他還知道個屁啊！總不能閑得慌把雞吃了來拼骨架吧？”

“說得也是，那就多謝師兄了，我先走了。”白瑤拿著雞腿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。

而他們的一言一行早就被躲在外面的顧子安看在眼裏。

勾了勾唇角，邪魅一笑，細長的眼睛裏帶著幾分玩味。

他閃身跟著白瑤，見她跑到一塊兒草地上坐下把雞腿拿出來後，就走了過去。

白瑤只覺得眼前一暗，擡頭就對上了一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，眼睛細長、眉眼上挑，說不出的勾人。

幾乎同時，白瑤便知道這人便是胖師兄口中那個新來的弟子——顧子安。

“你幹甚？”白瑤警惕看著他。

顧子安只覺得好笑，這人偷吃他的雞，還一臉警惕看著他問他幹甚？

顧子安打了打手中的折扇，說道：“我不幹甚，只是來看看百裏神君□□出了的好徒弟是怎樣的而已，想來百裏神君也是空有聖名，他這唯一的徒弟竟然還學會偷雞摸狗了，唉……”

“你胡說什麽？誰偷雞摸狗了，你把話說清楚。”

“此人啊—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，白瑤你手中可還拿著我的雪雞呢？還能抵賴不成？”

“雞都長一個樣，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？你叫它一聲，看它答應麽？”

“我從沒見過比我還厚顏無恥之人！”

額……她就當他是誇她？

“不知道神君知曉自己唯一弟子是這樣的，會作何感想？”

白瑤白眼翻了又翻，能作何感想？她師傅還幫她一起去廚房偷吃過好不？不過白瑤也懶得因為一個雞腿和顧子安糾纏。

“不就一個雞腿麽？還給你。”

白瑤把雞腿遞回去，顧子安看著沒接。

白瑤和顧子安對視了兩眼後，一口口水吐雞腿上，“還給你，你還要不要？”

顧子安：“……”

“不要了……”

都吐口水了，他還怎麽要？

白瑤拿著雞腿大言不慚說道：“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給我的，這可不能算偷？也別張口閉口我師傅的徒弟怎樣怎樣。”

“呵……是，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。”

自打白瑤吃了顧子安的那雞腿後，顧子安就好像是看上她看似的。

要不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，沒有令人一見鐘情的臉，她還真要誤以為顧子安是眼瞎看上她看。

“我說顧子安，老娘不就吃了你一個雞腿麽？你用得著就此賴上我麽？一個雞腿多少錢，我賠給你。”

顧子安拍拍手裏的扇子挑眉問道：“那只雞是我千辛萬苦去雪山尋的，你拿什麽賠？”

“多少錢，你說個數。”

白瑤就不信了，一個雞腿，他還能說出天價來。

“談錢多俗氣啊！不如就像戲文裏那樣，以身相許可好？”

“一個字，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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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間的星空閃閃發光，微風輕拂，柳枝著風輕輕搖曳著。

百裏坐在柳樹下的石凳上喝茶。

白瑤走過來對他說道：“我聽他們說雙修並不是兩個人互相教法術的，法術一強一若亦可，師傅，那我們何時可以雙修？”

百裏一口水盡數噴出，咳嗽了好久才平緩下來。

百裏覺得是時候該同白瑤講清楚了，開口說：“白瑤，雙修只有夫妻才可。”

“那師傅便娶我可好？我很喜歡師傅的。”

百裏摸著白瑤的頭繼續說道：“你是我徒弟，我們是不能做夫妻的，姻緣這事，上天早就註定，姻緣石上寫在我旁邊的不是你。”

“我不懂，為何喜歡一個人還要去問一塊破石頭，石頭冷冰冰的，沒有感情，姻緣這事，它懂麽？”

“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，因果輪回，不可更改。”

“什麽因果輪回，不可更改，師傅，我不信這個，從小我阿娘就告訴我，喜歡的東西要自己去爭取，我不信命，我只信我自己，我喜歡師傅，便要嫁給師傅為妻，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的，我可以等。”

白瑤走後，百裏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。

為何這一世還是改不了？

上一世她亦是如此，不肯信命，只信自己，沒曾想都輪回了兩世，她依舊如此。

露水還在枝頭懸掛著的清晨，白瑤被外面的哄鬧聲驚醒。

起身推門查看，一眼便看到了百裏已及他身邊站著的一位美麗佳人。

百裏看到她了，對她說道：“白瑤，這位是龍王之女，名叫顧心，她的弟弟顧子安，你見過了，以後她便住在竹園了。”

百裏簡簡單單一句話，對白瑤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。

昨天她才說她要嫁與他，今日這位龍女便住了進來，是何意根本不必深想，便可知。

她扶著門框的手直接扣了進去，直勾勾盯著百裏。

她想問他為何，為何他連個爭取的機會都不給她？

“你便是白瑤啊？我常聽百裏提起你。”

“哦是麽？”白瑤呵呵一笑，“我千年來一直與師傅在一起，從沒見過你，亦……未曾聽他提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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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傅我煮了蓮子羹，你……”可要嘗嘗？

白瑤推門看見百裏握著顧心的手教她專心致志教她作畫，心湧起一股無名之火，強壓著心中的怒氣，走進去把碗放在書桌上。

“白瑤你來了啊！快來瞧瞧，顧心做的畫可好看？”他問。

白瑤看都沒看，脫口而出說道：“難看死了。”

“白瑤我看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吧？我瞧著這話便畫得不錯。”百裏說。

“畫得沒有我畫得好，不信我畫給你們開開眼？”

百裏和顧心讓到一旁，白瑤提筆在宣紙上畫，畫了半晌擡頭看見，百裏正拿著調羹餵顧心吃的——她煮的蓮子羹。

那一刻，白瑤才真正意識到，原來她真的只是個局外人。

白瑤鼻頭一酸，眼睛就開始出汗。

他們倆人郎才女貌，看著還真是……礙眼啊！

“師傅啊，徒兒想起還有事，便先走了。”

我還有事，先走了。多麽卑劣的借口，她竟然用了？可笑。

她是落荒而逃的，身影頗為狼狽。

低著頭不曾看路，直接裝上了迎頭而來的顧子安。

“對不起。”白瑤低著頭準備走，卻被顧子安拉住了。

“你怎麽哭了？”他問。

“誰說我哭了？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哭了？”

白瑤臉上還掛著眼淚，但是卻拒不承認。

有些人死鴨子嘴硬，她便是這種人。

……兩只眼睛。

“你可是因為我姐住進了百裏竹園的事情？”

“我倒是差點忘了，你是她弟弟，以後別再來找我玩了，不歡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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